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 推动养老金结构的改革

2004年美国保德信金融集团与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联合公布一份题为《银发中国--中国养老政策的人口和经济分析》的研究报告。该报告指出，中国正在迎来前所未有的老龄人口巨潮，老龄人口的激增甚至可能危及经济发展，给公共预算和大家庭带来无法承受的压力。《银发中国》指出“中国的老龄化浪潮令人瞠目”。据预测，到2040年，中国老年人总数将达到3.97亿人，超过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和英国目前人口的总和。中国如何应对这一挑战，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中国是否能够成为繁荣和稳定的发达国家。该报告指出，随着中国出生率的下降和寿命的延长，到2015年，中国老龄人口将占总人口的15%；到2030年， 60岁以上的老年人占总人口的比例将从目前的18%上升到33%，这意味着每3个人中就有1个老人，由此，我国养老金制度的改革成为历史的必然，现阶段我们要大力发展企业年金，其不仅是对国家基本养老保险的有力补充，同时对促进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完善国家社会保障体系、减少社会矛盾起到了积极作用。从目前国家基本养老保险现状看，还存在不少急待解决的问题，如基本养老金替代率逐年下降，为了保证我国养老金制度改革的成功，我们要逐步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

    替代率是指养老金相对于职工工资的比例，一般用退休之后第一年的退休金和退休前一年的工资的比率来表示，用以表示职工退休后的养老金收入替代工资收入的水平的高低。我国的养老体系由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年金、商业养老保险三个方面组成。目前养老金的平均替代率约为职工平均工资的80%―85%，其中大部分为基本养老保险金的替代率，而作为基本养老保险金的有力补充的企业年金的替代率不超过2%，这就极大地加重了国家财政的负担。今年5月，世界银行的一份关于中国未来养老金收支缺口的研究报告指出，在一定假设条件下，按照目前的制度模式，2001年到2075年间，我国基本养老保险的收支缺口将高达9.15万亿元。我国政府为了缓解财政的压力，预定基本养老保险金的目标替代率为58.5%，这就要求企业年金的替代率必须达到20-30%的水平，才能基本保障职工退休后基本生活水平维持不变。因此，当前必须加大企业年金作为第二支柱养老保险的作用，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这已成为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

    为了切实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需要考虑到很多因素，首先是一定要建立个人账户的企业年金制度。据研究显示，我国企业的生命周期普遍偏短，尤其是民营企业，生命周期只有2.9 年；60%的民企在5年内破产，85%在10年内死亡，这就导致雇员对几十年以后才能兑现的企业年金没有要求。但是一旦使用了个人账户的企业年金制度，雇员在转换工作时年金账户也随之转移，这就使得雇员的年金账户有了连续性，增加了雇员对年金账户的需求和缴费的积极性，有利于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同时，据研究表明，企业一味提高雇员的工资水平会导致企业年金替代率的下降。研究表明，工资每上涨1%将导致企业年金替代率下降0.496%。这就提醒企业，为了提高雇员的福利，可以将多余的资金投入到雇员的个人企业年金账户，增加雇员的年金替代率，为他们退休后的生活提供更多的保障。

    其次，国家的税收政策是影响企业年金替代率的最重要的因素。目前我国关于企业年金的税收优惠政策还没有出台，唯一的政策依据是2000年国务院42号文中关于4%税前列支的规定，即“企业年金缴费占工资总额4%从成本列支”。 根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社会保险研究所和太平洋寿险合作完成的课题看，即使按照工资总额的4%税前列支，每年减少的税收总额不会超过当年财政收入总额的1%。从2003年到2020年的18年中，国家累计减税6640亿元，但积累的企业年金却可以达到47000多亿元。即国家每减少1元钱，可以带动增加6-7元钱。从替代率看，税收优惠比例每增加0.45%，企业年金替代率水平就要提高大约1%。如果目标替代率为20%，在一定条件下，职工的退休年龄为60岁时，税收优惠应达到8%；而如果退休年龄降为55岁时，则税收优惠应达到14%。所以，国家应尽快出台切实的税收优惠政策，以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水平。

    再次，投资收益率也是影响替代率水平的因素。据研究表明，投资收益率每上升1%，企业年金的替代率就增加0.266%。由此就要求各年金基金的投资管理人选择更为合适的基金投资组合，既能保证基金的高收益性，又能保证基金运营的安全性。按照《企业年金基金管理办法》的规定，限定了投资货币类资产、固定收益类资产和权益类资产的比例为2:5:3，这种定量限制的监管办法就有利于企业年金基金的安全运营。同时，根据资本与货币市场的投资工具的风险大小递增顺序有：银行存款、逆回购、国债、短期贷款、国内股票、实业投资、国外资产等。目前，回报率与风险度都较高的股票市场经过多年的跌势后几近触底，可适当关注绩优的上市公司股票；国债、金融债的年收益率在3%左右；一年期央行票据收益率徘徊于3.2%左右。中国现有的投资环境应尤其强调高流动性的总体意识，在各类投资方面适量配置。

    另外，管理费的征收、缴费时间的提前和退休年龄的延长也将影响企业年金的替代率。《企业年金基金管理试行办法》第54条规定，账户管理人的管理费用按每户每月不超过5元的限额，由设立企业年金计划的企业另行缴纳。如果适当降低管理费的数额，就能减轻企业的部分负担，增加企业对年金的缴纳，提高替代率的水平。同时，研究表明，替代率对提前一年缴费的敏感度平均为11.7，可见提前缴费，对于替代率提高作用是明显的，因此要尽早开始准备年金。而对于延长退休年龄，增加了缴费的时间，因此能够提高替代率。经过实际计算表明对于当前距离退休时间短的人，延迟退休对于替代率的影响更大一些。

    综上所述，尽快提高企业年金的替代率水平，减轻国家财政的负担，是当前我国进行养老金制度的结构性改革的关键性问题。在中国的老龄化高潮到来之前，积极推进企业年金养老保险体制，希望以此能真正解决中国老年人的经济安全问题，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一个安定团结的社会环境。

2006-5-8 中国精算研究院 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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