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最新公布的一份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年末,全省60周岁以上户籍老年人口近840万人,老年人口结构数据表现出失能、半失能、空巢比例高等特点。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养老形势,大连养老院护工短缺现象却普遍存在。近日,记者在走访大连中山桂林养护院二院时了解到,护工的好坏已经成为大连诸多老人评判养老院好坏的重要标准,有的老人连转三家养老院只为找个好护工。然而,一个好护工所付出的辛苦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24小时与老人同吃同住,一天只能抽空打上3小时的盹。□半岛晨报、海力网记者李慧文/图
不敢睡不敢走
半年里一直辗转于二楼的几个房间
在大连中山桂林养护院,有100多张床位,却没有一张床是属于护工闫学本的。从去年11月15日来到养护院至今,老闫一直辗转于养护院二楼的几个房间内,精心护理着养员们的起居,一步也不敢离开。
“在这里的老人都是半自理和重症患者,我不敢走,担心他们突然有什么事找不到我。”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老闫的目光仍然时不时转向房间里的老人。此时是下午1点多,房间里的养员们正在午睡,微弱的鼾声此起彼伏。其实,老闫本可以趁这个时间打个盹,以弥补因夜晚熬夜陪护导致的睡眠不足,但是他的午休被采访打断了,当记者找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前一夜为了陪护一位重症病人,几乎整夜没睡。“我没有固定的房间,也没有固定的床位,哪个老人症状重,我就睡在哪个房间,半夜需要输液和打氧气,我都需要一直看着,有什么特殊情况,还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或者护士。”老闫说。
要清扫要喂饭有的老人一顿饭要喂上一个半小时
在养护员职责表上,记者看到了老闫和其他护工在这里需要做的工作。包括:熟悉每一位老人的健康状况,生活自理能力、护理级别,了解老人的性格、脾气、爱好;按分级护理做好老人的个人卫生和饮食起居护理;打扫寝室和包干区的室内外环境;定期更换和洗涤老人衣物、床上用品;督促老人遵守院纪院规;根据需要协助食堂做好辅助工作;发现养员异常情况及时报告,爱护使用各种设备、起居,发现故障及时反映维修;自觉遵纪守岗、严防事故发生;认真做好护理日记等。“如果是不能自理的老人,就需要喂饭,通常是有人把饭打上来,我一个一个喂,有的老人吃饭很费劲,需要一个半小时,所以我就尽快喂其他几位老人,然后再慢慢喂他。”每一顿饭,老闫都是先喂完老人,然后自己才吃。
一般来说,老闫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早上4点起床,为老人换尿单、擦脸、擦身。6点多的时候开始喂早饭,之后要打扫卫生。中午11点~12点,给老人喂午饭。饭后老人午睡到下午两点左右,这时老闫偶尔可以打盹休息一下,但是还是要在重症老人的房间,随时观察老人的状况。待老人们睡醒,老闫再轮流带他们到走廊或者阳台吹风、晒太阳。
夜晚,老闫一般会睡在重症老人的房间,偶尔,还必须和老人睡在一张床上。“有个老人小脑萎缩,白天无意识地到处走,夜晚就有可能从床上摔下来,我怕他摔着,就只能在一个床上睡,好看着他。”
解烦恼解苦闷用歌声帮老人“催哭”排解抑郁情绪
身为男人,老闫心思很细,他知道和每个老人如何融洽相处。
老闫爱唱歌,嗓音好,歌词也全都记得住。养护院里一位曾上过朝鲜战场的倔强老人,就是被老闫的歌声征服的。“他脾气挺倔,说他不愿意听音乐,也不愿意听歌,我觉得他太沉闷,就直接唱给他听。结果他就喜欢了,他说这是真人唱的歌,所以愿意听。”
在老闫看护的老人中,有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士,60多岁的她虽不算高龄,但是小脑萎缩让她不得不需要更多特别照顾。“她年轻时搞过文艺,喜欢唱歌,只是后来的生活比较坎坷,有挺多不顺心的事。”老闫说,有时候自己发现她特别沉默、心情不好,就觉得应该让她哭一下,把抑郁情绪排解出来,但是用什么方法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唱歌。“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一首《红楼梦》的主题歌《枉凝眉》深情唱出,歌声悠扬,转眼,她已经泪如雨下……
从那以后,这位女士就成了老闫的忠实粉丝,常常是老闫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就在记者采访的当天,两位歌友又恰巧碰见,于是二人还为记者合唱了《我的祖国》、《枉凝眉》等几首老歌。
老闫的一天
早上4点:
起床,为老人换尿单、擦脸、擦身
6点多:
开始喂早饭
早饭后:
打扫卫生
11点~12点:
给老人喂午饭
饭后到14点左右:
偶尔可以打盹休息一下,但还是要随时观察重症老人的状况
14点之后:
带老人们到走廊或者阳台吹风、晒太阳
夜晚:
一般会睡在重症老人的房间,随时照顾
“老闫夫妇是属于说得少、干得多的类型,护理老人让人没话说,对老人很耐心就像对孩子一样,有时候看着让人心疼。”——一位老人的家属
热心
替老人出头“唤醒”孝心
在养护院里呆了大半年,见过不少生离死别,老闫觉得孝心是难能可贵的。对老人的照顾,许多子女可能往往做不到护理员的尽职尽责。“有一次,一个老人病危,我就打电话通知他儿子,我说现在他需要你过来陪护。”老闫说,老人的儿子接到通知确实来了,但是常常是一边看电视一边陪护,而且睡觉也是一觉到天亮,不知道中间起来看看老人的状况。“当时我俩轮值前半夜和后半夜,等到我换班,我就把电视关了,我说我不看电视,后来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闫说,也许是陪护形成了习惯,他每天1点多睡觉,几乎没有连续2小时以上的睡眠,时常要起来查看老人的状况。
除了要求子女来陪护外,老闫也会提点一些不经常来看望老人的子女。“有个老人90多岁了,家人老是不来,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来看望,心里就挺失落。”老闫说,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于是决定帮老人出头。老闫趁着老人的亲人来探望时,跟他们谈了谈,“我说,你不需要拿东西,但是要常来,哪怕呆不了多长时间,也要过来看看。”老闫说,之后,老人的子女就经常过来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老闫成了养护院不可缺少的角色。有一次老闫生病,想请假回金州老家休息,一位重症老人的家属听说后哭着请求老闫留下,说老人离不开他,于是老闫只好咬牙坚持,把病硬生生给挺好了。还有一位需要转入医院的老人,其家属甚至提出要重金带老闫走。“其实,我女儿也曾经劝我走,但是我觉得我离不开。”老闫说。
扎根
夫妻同做护工,已无法离开
过年女儿女婿都是到养护院看他俩
老闫的老家在金州农村,虽不及城市里好,但却衣食无缺,还有30多亩地和果树园。今年已经63岁的他有两个女儿,如今都已经结婚,在大连市内生活,给父亲营造一个幸福的晚年是她们的理想,但是这个理想却被老闫的坚持打破了。“其实我早在2013年的时候来过养护院一段时间,当时由于护理我生病的哥哥,学到了一些护理技能,再就是觉得老人真的很需要照顾,所以就找了这个工作。但是女儿们不同意,把我领走了,说不能把我老伴一个人扔在家。后来我把地和园子租出去了,而且还把老伴带来了。”
老闫的老伴李淑艳也是桂林养护院二院的一名护工,直到记者离开也未能和内向的她说上几句话。平日里,她要为老人们洗床单,还要为老闫和重症老人们送饭。
正如前来陪护的老人家属丛女士所说,“老闫夫妇是属于说得少、干得多的类型,护理老人让人没话说,对老人很耐心就像对孩子一样,有时候看着让人心疼。”
丛女士的母亲是心梗患者,需要经常翻身,为了找一个好的护工,丛女士及家人为老人转了三次养老院,直到碰到了老闫。“他们赚的也不是很多,做这些太累太辛苦,但是我也很矛盾,我们确实需要他们。”
由于养护院是全年无休的,所以老闫便像在养护院里扎下了根。“大年初二,女儿女婿都是到养护院来看我们的,买来的东西,还分给了老人,我们在一起开联欢会。”老闫说,由于自己和老伴的坚持,女儿们最终对他们的坚持表示了理解和妥协,“我跟她们说,这是我愿意的,我在这里能找到我的位置。”
对于未来,老闫说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只能说干到还能干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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