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改革能否走出“水草期”

清华大学就业与研究中心主任杨燕绥教授出席“2013年金高峰论坛”时说，中国养老金制度建设的方向是明确的，但在推进中却迈不开步子，像是游泳时腿脚被一堆水草缠住，动弹不得，一直这样就会耗掉所有体力，现在要冷静灵活处置，尽快脱身。

中国有“未富先老”的压力，必须快点准备。“十二五”规划再次强调加快推进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如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行情 专区)省级统筹，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城乡养老制度有效衔接，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年金和职业年金，推进养老基金投资运营，等等。

方向很清楚，问题也明摆着。如养老金制度严重“碎片化”，公共部门人员不缴费，但养老金待遇高于缴费的企业职工2倍到3倍，可以说是以身份为基础的制度，但相关改革只听雷声响不见雨下来。从1998年城镇企业职工实施统一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算起，15年过去了；即使从2005年《工作报告》提出“研究制定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障制度改革方案”算起，8年多也过去了。现在看，能从“十三五”开始推行机关和事业单位新的养老保险制度，已属乐观。

除了制度碎片化，还有很多操作问题。如缴费基数随工资增长不断增长，费率却不能下降，导致企业用各种方式逃费基，2000年至2010年间的实际征缴率(包括税务代征和计征)仅为20%；多年来个人账户“空转”发放当期养老金，使未来缺口不断放大；个人账户基金投资无路，空存银行(行情 专区)(很多是活期)，贬值和被挪用风险一直累积；居民征信系统缺失，导致建立基础养老金的全国统筹很难实现。

中国今天的很多改革，都不是“摸着石头过河”，而是航标清楚，航道清晰。比如没有人说个人账户不能做实，关键是下不下决心去做。改革之所以动不了，是河里沉淀了太多既得利益的水草，没有真正清理过。

只要有人群、身份和阶层，既得利益就会存在。明智的改革者应当承认既得利益的现实，善于凝聚各方共识，但在那些已经明确的方向上，不能缩手缩脚，怕这怕那。听任水草继续肆意生长，缠住双脚，终会被套牢在陷阱里，锁定在淤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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