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养老金投资保值市场还亟待发展

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基金监管司司长 陈良

      日前华夏基金举办了2009-2010年度养老基金投资论坛，会议上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基金监管司司长陈良介绍了企业年金与养老金事业在中国的发展，并表示中国养老金投资保值市场还亟待发展。以下为陈良的演讲实录。

     陈良：各位与会领导和嘉宾，大家下午好！今天我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大家做一个简单介绍。

     我想从三个方面做一些介绍：

     第一方面，就是我们国家的养老保险制度在快速发展，从以下三项制度可以来说明这个问题。首先是我们城镇职工的养老保险，从1998年正式成立劳动社会保障部，开始有一个机构主抓这个事情，那么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确实取得了飞速发展，从当时大量的养老金拖欠到实现了确保。特别是，有这么几个数字，一个是覆盖职工的人数，98年的时候是1.1亿人，到去年底十年间正好增加了一倍，到2.2亿人。养老金水平在1998年人均是410多元，到了去年底已经人均达到1200元，增长的幅度是非常大的。虽然现在水平不高，但增幅很大。第三个数据是养老金结余，1998年全国是510多亿，到去年底已经达到了9200亿，这个增速更快，就是我们手头有9200多亿结余基金，也期待着它不断保值增值。

     第二我们企业年金，不同的业务有不同的比较基准。企业年金是从1991年开始正式建立制度，2005年的8月，我们产生了企业年金管理机构，就是受托人、帐户管理人、托管人和投资管理人，开始对企业年金实行市场化管理运营。所以我们的比较从2005年作为一个划分，从1991年到2005年，这十五年间，05年底的数据建立企业年金的企业是24000家，职工是900万人，一共积累基金是680亿。但到去年底，我们建立年金的企业正好增加了1万家，到了3.4万家，职工人数是达到了1300万人，积累基金是1910亿。如果前十五年和后三年比，前十五年基金总量是平均每年增加45亿，我们近三年平均每年增加410亿。

     第三个就是新农保，这个政策今年已经出台，首先要在10%的地区进行试点。据农保司提供的数据，这个政策首先是满60岁以上的农村居民，不管你过去是不是参保缴费了，从现在开始领取养老金，最低标准是55元，如果地方有能力还可以提高标准。从地方报送的数据来看，第一批试点覆盖了60岁以上的人群，大概11点多的样子，因为政策和实际的发生量总是有些区别的。这样的话，覆盖大约1500万人。就是有1500万的老年人，从今年开始可以按月领取至少55元的养老金。这个制度我了解的情况不是很多，但是我觉得可能是世界上独有的一个制度，首先主要表现在养老金的全国统筹，我们企业的养老保险早就提出来全国统筹，今年底为止，只能实现省级统筹，农村是一步跨入到全国统筹。第二个特点，基础养老金是由政府买单的，等于是国家供养制度。20几个中西部省份，55元全由中央财政支付，其他六、七个沿海省份，由国家支付一半，地方财政支付一半，这个制度确实在世界上是少有的。在2002年的一些会议上，我们第一任部长讲，有些国外人士问他，说劳动社会保障部的部长，你名不副实，应该叫城镇社会劳动保障部的部长。通过六、七年的时间，农村养老保险确实迈出了一步。我们这个养老保险制度，现在有两种说法，有人说叫做碎片型，我们称其为板块型。不管是碎片型，还是板块型，统一的趋势是比较明显的。第三个特点是新农保，也是基础养老金加上个人缴费的账户养老金。我们即将进行试点的事业单位的养老金改革，也是采取统帐结合的办法，所以制度趋同的趋势是比较明显的。

     以上是对养老保险发展情况的介绍。我个人认为我们个人养老金制度建设在不断发展。

     第二方面，我们工作当中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跟我们论坛相关的就是我们养老金的投资保值还是相当滞后的。刚才提到我们的基础养老金，今年肯定是一万多亿了，现在主要是银行存款和购买国债。很多年没有单独发行特别国债了，因此也买不到收益率合适的国债。另外，从银行掌握的情况看，80%、90%的存款利率比较低，这个损失也是不小。所以我们这几年提出来，积累性的社会保险基金，必须进行投资运营。贬值也是风险，会影响基金安全。我们过去，主要是关注了显性的挪用，但是隐形的损失也应该注意。

     第二，企业年金存在覆盖率低的问题，企业现在有建立企业年金的能力，但是处于观望状态。我们的覆盖人群，刚才说了1300万参加企业年金的人数，和我们2亿2千万参加基本养老的人数相比，就是5%、6%的样子，应该说比例是非常低的。当然参加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人群，不一定能参加企业年金，因为建立企业年金需要有经济能力的企业，但是和实际需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第三，企业年金经过三年多的市场化运作以后，机构之间低收费竞争的问题浮现。现在，管理费有收万分之几的，甚至有的第一个合同年度，几个月不收费，以后的年度可能收得很低，这样就造成一种机构之间恶性竞争，长久生存能力、财务收支平衡能力大大减弱。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企业在建立年金的过程中，有的招投标搞得比较复杂，还有给机构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比如说要进行保底收益，或者超过机构所能够达到的要求。

     我们发现有一些中介机构积极参与到企业年金事务当中，也起了一些不好的作用。最近接到反映说有一个中介机构，在行业招投标当中，每一个标书收六千元，你成本再高，你的标书也达不到六千块的成本费用。所以我觉得这里有问题，我们要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工作当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第三方面，我们已经做的工作和下一步的一些打算。

     首先从基本养老保险来说，对它的投资保值确实要重视了。前几年，这个方面的收益比较低。根据2005年国务院101号纪要精神，我们和财政部、发改委、人行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共同研究制定了个人账户基金的管理办法。我们结余的养老保险基金，到去年底有13个省市进行了试点，试点金额有1999亿元，占9200亿的一个零头，剩下的资金还需要研究办法。

     第二，关于企业年金05年两个部令开始实施，市场运作情况总体是好的。到去年底，规模大概1910亿，部分还没有进入投资环节，有一些大的集团自己管理。进入投资环节的投资收益率，年化达到了10.5%，而且之间还经历了08年的股市大跌。我们实行市场化管理之前，做得比较好的时候有那么两三个城市，还有那么一两个行业，收益仅达到4%-5%的样子。过去我们说社保基金要实现保值增值，都是说在口上。企业年金通过实际运作，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今年收益率也达到了5.55%，那么今年底可能接近或者是不低于原有的年化收益率。运作的实践，为我们整个社保基金投资探索了一条道路。因此说，通过这个方面的尝试，我们确实创造了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企业年金制度。我们由三大金融领域，五大类机构参与管理，银监会管的银行和信托机构，证监会管的基金公司和证券公司，保监会管的社保机构，把这些机构搁在一起，共同做一件事，这在国际上也是少有先例的，大家通过实践磨合，已经逐步形成一种竞争加伙伴的关系，大家人际关系熟了，业务合作多了，为我们整个企业年金投资做出很大的贡献。

     第三，为了进一步加强企业年金的市场监管，规范运作行为，除了已经有了一些办法以外，我们还在研究制定企业年金合同指引。还有企业年金数据交换的规范标准。同时我们在前天的会议已经正式下发了信息报告的制度。另外我们也在委托专门机构研究建立中国企业年金指数，探索市场评价体系。

     总之，通过我们前期的工作和我们准备做的一些工作，我们也做一个展望，中国的资本市场会健康发展，那么我们的养老金，包括城镇职工的个人账户、企业年金和我们即将开展的新农保基金的投资，会有更多的资金进入资本市场，通过市场化运作，专业化经营，也会取得更好的收益，为我们广大的城镇职工和农村居民、所有的参保对象来获取更大的收益，使他们真正得到实惠。

     我就介绍这些情况，谢谢各位！

     主持人：感谢陈良司长对我们养老金市场的巨大的发展空间做一个展望。对我们建立养老金的企业，从事养老金业务的人员都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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