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养老制度并轨别再“屁股指挥脑袋”

人社部社会保险事业管理中心党委书记皮德海日前表示，对养老金双轨制改革，社会反应很强烈，要实行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开展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解决双轨制问题，今年将要拿出方案。

这是自今年3月人社部副部长胡晓义明确表态养老金双轨制有望在今年破题之后，该部官员的又一次“确认并轨”。前段时间，公众看到不少养老金并轨遭遇特权意识的一波接一波地“逆袭”，大家曾感到嗓子冒凉气。先是权威媒体刊发文章，大意是，养老金待遇上不能搞“一刀切”，称公务员是国家公职人员，掌握并行使着公共权力，养老待遇差了，队伍可不好带，等等。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想有效触及2011年7月正式实施的《社保法》里另设的那个“公务员小灶”。

这个“小灶”在《社保法》第十条中——“公务员和参照公务员法管理的工作人员养老保险的办法由国务院规定”。如此，使得不仅是公务员，还有“参公”人员，他们数以千万计，被“法外施恩”，单位和个人全部一分钱不缴，退休之后靠在财政的铁锅里舀退休金，并且比企退职工高出数倍。这种光领钱不缴费现象，无疑将权利与义务对等的关系公开倒置。其实，当年社保法草案尚处讨论阶段之初，就有不少人疾呼：应删除这条“特殊规定”的不公尾巴。但这条“尾巴”还是神奇而坚强地“摇晃”至今。

现在要启动修改该法的法律程序并非易事，因为有一个时间过程，但人们可以次优选择，期待社会共识形成的力量去尽早为这条“尾巴”动手术。那就是本着社会养老公平的原则，为了纾解人为制造的官民矛盾，尽快在社会监督之下拿出“由国务院规定”的具体办法。近年来，因为媒体的广泛批评，包括人社部官员在内，已多次明确，公职人员必须走上社保全国统筹这条路。但我们不无忧虑地看到，并轨似乎一直只停留在嘴上。不仅难见时间表，而且一次次、一年年地爽约，让养老金并轨成为一道政策难题。

究其根源，不外乎还是“屁股指挥脑袋”。上世纪90年代，养老一轨两行，可以是“说干就干、没啥悬念”。推行快是因为制定政策者不用自缴社保。而今要提高并轨速度体现国家的公平态度的主动权，又一次落回到双轨制的受益者手中。养老改革特别需要独立于利益之外的“第三方监管机构”来推进，倒逼出一股无以可阻的推力。通过“并轨效率”长期不高来看，一些欲坚守养老金双轨制继续运行下去的“抵抗力量”还相当顽强，即便偶尔站出来表态“终将并轨”，也像是在公开踢皮球。

显然，应将“养老并轨”导入国家制度的高端，就沿《社保法》第十条这个“小灶”入手，由国务院规定公务员如何纳入社保统筹的路径，以期尽快制度性回归公民养老公平的权利，消除人民对这一养老政策的“公权自肥”诟病。说一千道一万，养老并轨的意义远不止于弥补养老保险的可能亏空，更在于体现官民平等，迈出缩小官民收入分配差距的关键的实质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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