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鞋业原材料的集散中心——东莞市鸿运鞋材广场,主要经营各种鞋材、手袋配料。
驾车驶过东莞市厚街镇寮厦社区北环路,两侧建筑外形各异的鞋材专业市场、商铺渐次映入眼帘。一座座色彩明丽的商业楼宇,取代了几年前灰色低矮的旧式厂房。
在接连引入商业楼宇项目之后,近些年寮厦社区的经济收入显著上升,资产负债则明显下降,其“增资减债”的经历,亦成为东莞化解“希腊化”风险的典型案例。
“东莞的希腊”,曾是省委主要领导为东莞农村集体经济敲响的警钟——经济增长乏力,债务风险阴云不散,东莞农村一度走到进退维艰的险峻关口。
2009年,由于过度举债以及高昂的社会福利支出,希腊政府的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远超欧盟警戒线,由此出现主权债务危机。此后,“希腊化”被用来指代国家或地方政府的高负债问题。
时间如果回到2008年,方见光的心情可没这么轻松。彼时的寮厦村,还是一个遍布着低矮厂房的“大工业区”,金融危机突然而至,村里的22间工厂一下子就垮了3间,尚存的也是哀声一片。
那一年,寮厦村组两级资产总负债达到6085万元,负债率达21.63%。比这些数据更让方见光心忧的是,3间厂房闲置了三四个月,经济增长看不到前景。
当时官方的一份调研报告尖锐地指出:农村集体经济转型“阵痛”归根结底是集体经济传统发展模式无法适应形势变化要求。
这年8月,东莞出台农村综合改革“1+5”系列政策,正式启动新一轮农村综合改革。在徐建华看来,化解“希腊化”的风险,既是农村综合改革的重要内容,也是改革的切入口。
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倍感压力的方见光,深刻意识到社区“增资减债”的紧迫性,此后数年,方见光一直在寮厦社区力推物业经济高级化。
地处厚街镇中心区的寮厦拥有发展高级物业的地利之便。寮厦的社区干部算过一笔账,同样的物业,如果用作商铺出租,比厂房出租的收益高出30%。
又是一场费时的“谈判”。方见光最后说服反对者的理由是,即便是最富的小组,当时也已无地可用,而统筹全社区资源开发商业项目,这对所有居民都有更长远的好处。
寮厦社区的思路,代表了东莞集体经济增资提质的一个方向。在发展优质物业型经济之外,东莞还鼓励镇村发展服务型经济、投资型经济,推动集体经济多元化发展。
投资型经济也是一种新的尝试。近两年,东莞有7个镇街59个村社利用闲散资金,共投资5.86亿元入股东莞信托等市级融资平台的优质项目,实现投资收益3935万元。
化解债务风险,一方面靠“增资”,另一方面还要“减债”。在樟木头镇樟罗社区党总支书记罗俊波看来,“每年多还几百万元的债务,相当于新建了一栋厂房。”
罗俊波在1994年进入当时的樟罗村当会计,村里的第一笔银行借款就是由他经手。此后直至2005年,樟罗村年年从银行借款扩大物业规模,债务最多时达到1.6亿元,负债率超过40%。
樟木头镇副镇长王庆成形容当年情形,“只要村里收入超过银行贷款利息,就敢继续借钱。”两年前,网上一度传言樟木头镇负债16亿元,恐有“破产”之虞。
在王庆成看来,当地债务问题虽非传言那般惊心动魄,但高负债降低了基层可控风险的能力,确是不争的事实。“如果金融危机再来一次,甚至有间大工厂倒闭,就会很危险。”
樟罗社区的一些居民看到社区债务逐年减少,他们明白社区干部是在做实事,对他们的信任感也更强了。近两届居委会选举,当选干部的选票都在97%以上。
从全市层面来看,对于村组“减债”贡献最大的是,农村公共开支终于纳入市镇统筹。
东莞市委市政府从更高的层面思考统筹农村公共开支的问题。徐建华说,这既是为了减轻村组债务负担,也为了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这是推进城乡发展一体化的关键问题。
据东莞官方数据,2013年底,东莞全市村组两级净资产首次突破千亿元,资产负债率降至19.5%,处于近20年来同期最低水平,高负债村组也呈现从较高负债水平向较低负债水平转化的积极态势。
徐建华认为,化解“希腊化”的风险,正是东莞农村综合改革的切入口。
如今东莞“增资减债”的一系列措施,正是从细节处撬动旧有的发展模式,实现“综合改革”的目标。
遏制超额分红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姚康说,如果村级集体经济不能实现持续增长,农村干部为满足村民分红的要求,往往只能通过借钱维持,进而导致资不抵债,使集体经济发展走向恶性循环。
针对于此,东莞在2012年出台多项政策,严格规范集体资产交易与村组分红。
姚康总结这项措施的好处:集体资产增值、交易过程阳光化、提高群众信任度。
按照东莞的思路,通过化解“希腊化”风险来撬动农村改革的难题,其更长远的目标则是推动整个东莞的产业升级与社会转型。
东莞在2013年被列入全国农村综合改革示范试点市,徐建华对此寄予厚望,“希望东莞以此为抓手,突破思想观念的障碍、发展升级的瓶颈、社会转型的难题和利益固化的藩篱。”
东莞市委副书记姚康接受南方报业联合专访,畅谈农村集体经济转型成效——
省委书记胡春华在今年2月底召开的全省农村工作会议上强调,广东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率先”目标,最大的短板在农村,最主要的难点也在农村,必须高度重视农村发展,下大力气抓好促进农村发展的各项工作。
2012年8月,东莞启动新一轮农村综合改革。如今,改革已近两年。农村“希腊化”风险如何化解?农村综合改革做得怎样?带着这些问题,南方报业联合采访组专访了东莞市委副书记姚康。
南方日报:如果高负债的村组不能化解债务风险,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东莞“希腊化”的警戒线在哪里?
我们参考国际标准,结合东莞村组集体经济收入有73%是靠物业租赁的实际,将村组资产负债率达到50%作为警戒线。凡是达到这一标准的,我们就要重点监控。
南方日报:近年来东莞主要通过哪些措施促进集体经济“增资减债”?
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主要是镇村干部的思想认识不到位。由于个别镇街干部思想认识不深,统筹协调不力,贯彻落实不够,行动比较缓慢,使得工作相对滞后和被动,减债成果离目标和任务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
目前,农村集体收入渠道总体依然偏窄,村组公共管理开支依然较重,高负债村组及隐性债务风险仍然存在,制约集体经济转型发展的瓶颈问题有待进一步解决。特别是“增资减债”的成效与经济转型、体制改革密切相关。
总的来说,“希腊化”风险虽然得到了有效化解,但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南方日报:东莞在去年成为全国农村综合改革的试点市。东莞在农村治理的理念上会有怎样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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