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应重点扶持轻资产养老机构

通过多层次资本市场，重点支持“轻资产”养老服务机构发展壮大，特别是支持“中档设施、小型适用，专业水准、优质服务”的养老机构走品牌化、连锁化道路。

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满足不断增长的老年服务需求，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必然选择，也是落实供给侧改革、促进服务业发展的重要抓手。但是目前针对机构养老、失能失智老人护理的政策力度不够。居家养老、社区养老仍处于散、小、弱、乱的初始发展阶段，尚未形成比较成熟的具有普遍意义的盈利模式，政府支持资金往往难以找到抓手。而专业养老机构可提供老年人托管功能，与普通日间照料的专业化程度差异较大，主要照顾老年人意外风险的可能性和刚性需求，在规模和专业性上更具优势。

受政策层面不断加码的利好影响，大量房地产商和保险企业提前布局机构养老，形成了以自主购地、自建地产为主的“重资产”模式。这些机构的养老业务聚焦中高端可自理型老年人群，服务价格较高，营销宣传力度大，且卖点主要集中在养老社区上，造成了“发展养老服务业就是养老地产”的片面的社会印象。而这种以“重资产”为主的发展模式并不能很好地解决普通老年人的养老问题。这些项目在本质上与普通商品房并无大的差异，客户收房入住后服务基本结束，这无疑是与老年人入住后需要长期、持续、专业的养老服务背道而驰的。

保险企业所设计的养老社区，入住门槛高且与保险产品挂钩，将房屋租售融入保险产品，在护理方面还谈不上真正的专业化。外资养老机构虽资金雄厚，但受文化差异及定位高端等因素影响，并不适应中国国情。

资本市场促进养老服务业发展的目标

机构养老应着力于轻资产模式。从服务规模上看，机构养老是养老服务体系中的“补充”；但从功能实现和服务扩展上看，机构养老却能够发挥促进行业发展的引领作用。居家养老、社区养老是市场基础，覆盖面广，但市场培育速度慢，标准化程度低，单纯做居家、社区业务的机构很难形成规模效应，政府支持也难以找到落脚点，见不到效益。近年来，针对托老所、老年送餐等项目并未击中老年人服务“痛点”，高额的政府补贴也未发挥真正作用，老年人对服务的认同度不高。而机构养老的规模与扩张模式相对稳定，可通过自身壮大后向下游辐射，通过制定养老服务标准，积极培育护理学校等方式不断为居家、社区养老输出人力和管理经验，带动相关领域发展，产生示范效应和协同效应。房屋场所等资产虽是养老产业依存的必要条件，但良好的养老产业发展模式应该是“轻重结合，以轻为主”。“轻重结合”需要养老机构兼具自建自营与租赁经营的商业模式。一定规模的资产，可以为后续融资等提供支持，但资产过重就无法大规模复制，社会效应受到抑制；轻资产连锁经营具有更快速的扩张优势，更容易获得民间资本的投入，更容易在关键环节形成可供操作的养老服务行业标准，从而在整体上提升养老服务的专业化、规模化、社会化水平。我国养老产业已进入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期，应当强调“以轻为主”，从而加快养老机构自身的快速发展，这也应当成为资本市场支持养老产业发展的主要方向。

发展品牌化、连锁化的养老机构。相对公办机构，民营机构在运营专业程度、财务控制、盈利能力等方面更具优势。中国养老服务机构起步总体较晚，长三角、珠三角等发达地区的养老服务机构发展速度更快一些，但目前具有跨省经营、拥有超过10家经营机构的民办养老服务机构依然很少，品牌影响力普遍有限。从国际经验看，品牌化、连锁化经营是养老服务企业最重要的发展方向。调研发现，区域性龙头企业普遍将品牌化、连锁化作为发展方向，并开始尝试跨区域经营。

养老企业向资本市场延伸。上市公司对产业发展的嗅觉是敏锐的。近年来，随着政策环境逐步改善，上市公司不断通过合资、入股、收购、控股等方式引入养老概念，布局养老服务业。部分养老服务企业开始尝试在全国股转系统挂牌融资、引进战略投资者。从体量规模看，全国股转系统与养老服务企业契合度更高。对于处于起步发展阶段的企业而言，新三板挂牌有利于企业规范行为，提升品牌形象，引入战略机构投资者，对其成长为全国性企业、降低融资成本具有重要价值。

相关政策建议

密切关注养老服务行业发展，重视其调结构、补短板的应有作用。重点关注养老服务的有效需求、刚性需求，特别是以完全失能失智老人作为突破口，将其作为养老服务业发展的优先端。重视居家养老、家庭养老，但不能忽视机构养老专业化运营的引领作用。研究传统养老机构发展中机构定位、财务核算等方面存在的问题，破解养老机构改制上市的制度障碍，促进品牌化、规模化经营。

增加对养老服务产业的有效金融支持，多渠道满足其融资需求。大力发展养老金投资产品，加快构建长期护理险制度，供给更多、更好符合老年人需求的金融产品。采取切实措施，提高养老金支付水平，提高有养老服务需求的老年人享受养老机构专业化服务的意愿和能力。

抓住养老服务产业发展重点，找准与资本市场结合点，提高资本市场服务养老产业发展的能力和水平。通过多层次资本市场，重点支持“轻资产”养老服务机构发展壮大，特别是支持“中档设施、小型适用，专业水准、优质服务”的养老机构走品牌化、连锁化道路。现阶段，可重点发挥全国股转系统、地方股权交易场所的作用，也要注意遴选具备潜力、规模化水平较高的养老服务企业到交易所市场上市，避免优质养老上市资源“流失海外”。

（作者单位：国家行政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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